清晨四點,起床準備行李,這兩天要到司馬庫斯員工旅遊。
說到司馬庫斯,號稱全台灣最美的原住民部落,有著「上帝的故鄉」這樣美的稱號,是個非常原始而天然的地方,從去年九月就開始安排並抽籤等待上山的機會,在這個櫻花季剛結束的初春能前往一窺究竟,真的很令人雀躍,不過家中太后則一臉嫌棄,畢竟運動本就是她的短板,一聽要到巨木林走上四、五個小時,立馬就不願意了,好說歹說還帶上兩個小鬼頭陪伴,又備妥了手杖與防滑鞋墊,這才甘願一同前往。
其實早在十多年前,一次出差到新竹,拜訪了小豬和她現在的老公,那時就討論著如果不是時間太少,在內灣只有半天多一點的時間,他們其實很想帶我殺往司馬庫斯去走走,但山路真的不太好走,除非做好在司馬庫斯過夜的安排,不然只得作罷!當時同行的還有跟小豬很要好的兩個閨蜜,小豬本想著湊合我跟其中一個閨蜜交往的,因為我跟那位閨蜜剛好都失戀單身中⋯⋯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,竟然真的有機會到司馬庫斯一遊,冥冥之中似乎早有安排~~
集合時間是早上六點半,但老闆娘早早提醒,說是要提早到別讓遊覽車等,畢竟路途遙遠,因此我規劃最晚六點十分要抵達集合地點,前一晚也囑咐家人早點休息,備妥大多數行李,只剩下還充著電的行動電源們以及水壺要裝滿水,因此也不耽擱太多時間,雖說行程有備早餐,但我起得太早,還是先填了一下五臟廟,時間將至才喚醒家人們著裝。提醒一下,這個初春時節的司馬庫斯是很涼的!白天天氣好約有近二十度,但入夜之後就不到十度,所以建議禦寒的衣服要備好,年長的長輩們能攜帶暖暖包或發熱墊是再好不過了,我的行動電源就是為了發熱墊而準備的。另外,司馬庫斯沒有Wi-Fi ,別想著上山還要追劇玩遊戲,好好地享受森林的芬多精才是重中之重!(4G/5G吃到飽的客官,也請暫時饒過您的手機,讓它們也放個假吧!)
五點叫醒家人們,五點四十便出門,六點抵達集合地點,看來我是最早到的,陸陸續續看到帶著行李的大哥大姐,應該都是同行的夥伴吧?司機大哥很準時,六點半真的就出發,聽說跟的這團是玩咖,大家都很有默契,大哥大姐們雖然多數已過耳順之年,但素養與活力一點都不輸年輕人,很慶幸能跟到這麼好的團,導遊大姐更是面面俱到,雖然置入式行銷是不能免俗的,但氣氛掌握得挺融洽,不會讓人有排斥感,美中不足的就是家人們對台語比較不熟悉,全程解說幾乎都是台語,得靠我為家人們翻譯行程重點,畢竟團裡大多數是習慣台語的大哥大姐們,惟瑕不掩瑜爾。
中午前,安排了仁德與泰安兩個休息站稍作休息,一路上大哥大姐點唱卡拉OK,很熟悉的車遊帶團,彷彿又回到大學時期。導遊大姐今年60歲了,還能在行走中的遊覽車上為大家倒茶水、點歌、發零食⋯⋯您沒看錯,真的是倒茶水,不是發瓶裝飲料!大姐提著一壺熱騰騰才燒好的茶飲,挨個給每一位旅客發茶杯倒茶,我敢說即便是大學時期社團裡經常帶隊的同學社友們,要幹這差事也絕不容易,更別說是已經60歲的大姐!想著就既尊敬又感動。
時間在歌聲中很快地流逝,一晃眼接近午餐時間,午餐前到了三義雅聞香草植物工廠逛逛,聽說是唯一一站可以買伴手禮的點,不過家人們都沒啥興趣,就是植物園裡的花花草草挺美,在園裡晃晃,拍照留念,不多時就準備去北浦吃午餐。順帶一提,這裡的美容產品、清潔產品都挺不錯的,而且都有專人解說與試用,有興趣的倒是真的可以參觀一下。另外,聽說這裡還有下午茶,只是中午前安排在這裡停留,應該就不打算在這裡品嚐美食了,等下次有機會偷閒的話,可以再來看看。

中午吃飯的地方是「北埔第一棧」,感覺就是帶團會去吃的地方,典型的合菜、在地的口味,說不上贊不絕口,倒也中規中矩,飽餐一頓還是綽綽有餘的。在這裡,我們從大巴換上兩台中巴,畢竟接下來的山路挺難走,中巴在比較吃緊的路段上才有餘裕,不然卡在半路絕對是進退兩難的!我們由北埔出發,往內灣方向前進,最後的目的地是尖石的司馬庫斯。接下來的車程,真的就是讚嘆造物者的鬼斧神工、造路者的襤褸艱辛、以及駕車者的嫻熟老練!而時光彷彿倒轉到當年與小豬娟賢伉儷一起出遊的情景,特別是一整路播放的歌曲都是90年代的流行金曲,天啊!這時光迴廊來得太突然,連本來容易暈車的我,不但沒暈車,還一整路亢奮得不行~~看了身邊熟睡的大小寶貝們,看來這時光迴廊是專屬於我的,特別是看到「失戀博物館」與「幻多奇另類博物館」的路標時,那如潮水般湧來的思緒幾乎將我淹沒!

入山前在秀巒稍作休息,這裡是進入司馬庫斯前最後一個可以上洗手間的地方,在這裡上廁所是需要10元清潔費的,畢竟這裡沒有自來水,廁所用的水是居民辛苦拉管線將山泉水引來的,所以要體諒一下,珍惜水源的同時,也不忘貢獻一下小小的心意。經過了最後連續14個髮夾彎,從海拔1400降到海拔800,再回到海拔1600這麼誇張的上上下下後,我們的中巴終於經過了司馬庫斯的部落牌坊,此時已是下午四點,山上氣溫驟降,體感約十三度上下,同行的大哥大姐們大多穿上了羽絨外套,叮囑家人們注意保暖的同時,我拿了發熱墊放在胸膛,意外地效果特好,一件短袖加件風衣就足夠禦寒,雙手還非常溫暖,哥哥和妹妹來握我的手,直說我說是火爐。山頭瀰漫著雲霧,和中午的艷陽高照相比,彷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!

接下來是導覽行程,四點整下車讓大夥兒適應一下環境,四點半會由導覽員帶隊參觀司馬庫斯,據說,導覽工作其實在疫情前就已經取消了,如果沒有導覽行程的話,應該就是自由活動,然後回到中巴直接往居住的小木屋入住。很幸運地,在導遊小姐的接洽之下,我們這次有機會好好聆聽一下部落裡的故事。大家約在四點十分左右拿到了各自的小木屋鑰匙,距離導覽還有一小段時間,太后說要先行去部落裡的小學跟教堂走走,從停車場前往小學大概只要一分多鐘便可走到,教堂也差不多,只是在兩個不同的方向上。就在分岔路處,我們遇到了剛下課的小學生,他告訴我們這裡現在還不能進去,要五點才能進去,因為現在是他們的上課時間,這才想起:對呀!今天是周四,一般學校都還在上課呢!於是道謝之後,我們便先往教堂的地方參觀。

司馬庫斯的教堂,是門牌一號,代表這裡是族人們生活的重心,教堂旁邊則是幼兒園,初到這裡,但見林木鬱鬱蔥蔥、綿延天邊,更有仙氣裊裊、雲霧渺渺,矗立其中的教堂更顯神聖而莊嚴,「上帝的故鄉」當之無愧!旁邊的幼兒園也正是下課的時候,兩位小朋友正爬樹玩得不亦樂乎,試想,都市裡的小孩有爬過樹嗎?怕是剛要上樹便被罵個狗血淋頭,各種過與不及的保護,當真對我們的小孩是有幫助的嗎?路過一旁的幾位遊客,有人大讚這樣的教育很自然而且成功,也有人責備著小孩受傷誰負責?畢竟都還是那麼小的幼兒。要在大自然中生存下來,在資源匱乏的深山裡,只能鍛鍊好自身適應環境的本事,這跟在都市裡高度分工環境截然不同,沒有對錯,只有合適與否。

回頭走,導覽正要開始,導覽員一開始介紹了部落裡最常見的四種林木,而這四種樹就同時出現在聚集處的路口,柳杉與紅檜更是其中的大宗!而此次要造訪巨木林,更是年齡高達2500年的紅檜,這些巨木呈環形排列,外圈的約莫1000年以上,內圈的是2000年以上,而部落裡在28年前種植了一大批的紅檜,約莫百來棵,導覽員說現在你看到的紅檜這麼細一根,可是百年後、千年後部落裡處處都是參天巨木,又是何種光景?畢竟現成就有千年以上的巨木可以對照,光是想像就非常壯觀!雖說能活上千年本就是一種理想,很多樹木根本就來不及活上千年就被大自然淘汰了,但明擺著有能活上千年的範本,努力一下總是有機會的,即便不能活上千年,百年也是相當可觀的呀!未來這些都是部落裡的觀光資產,前人種樹後人乘涼,為了讓下一代人的生活更好,達成共識的族人們明確地朝保育林木這個方向前進,盡力維護天然的原始林貌,在一個僅有200人出頭的部落裡,我們看見了原住民旺盛的生命力!

隨即我們跟著導覽,看見了部落裡的小米倉,沒錯,就是小米酒的原料!部落裡大概都在櫻花季中後期進行播種,今年播種是在三月九號,米倉的設計有防鼠板,據說老鼠只要爬上防鼠板就會滑下去,可以避免小米遭老鼠侵襲。米倉裡有四個品種的小米,雖然形狀看起來一樣,但色澤不大不相同,有好奇的遊客問起不同品種的差異?導覽員笑著說:我跟你一樣也很期待他們會有些不同,不過很遺憾,小米就是小米,吃起來都一樣。提到這,導覽員說小米的命名很優美,所以部落裡有人也以小米當成名字,就是在司馬庫斯官網影片裡的那位小女孩,當年拍攝影片的時候只有五歲,現在已經是國二的學生了。

之後來到了部落裡的小學,剛剛我們還不能進去,現在有導覽員帶領,我們一行人就浩浩蕩蕩地走進了這個超級迷你的小學:全校有七位老師、十九個學生,正確來說,司馬庫斯的是分班,連校都還算不上,疫情前還只有三個老師而已,畢竟這裡實在太偏遠,一般人很難適應這種日出而作、日落而息的生活習慣。而且資源缺稀的情況下,教學相對也變得比較克難,好在手機網路在這裡是OK的,只要能上網,教學的問題就不大,就是實驗器材或教具這些硬體設施就只能就地取材,因材施教。(這裡的材不是人才,是教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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學校旁就是蜜桃林,我們到的時候看到有人正攀在樹上拉繩,導覽員先開玩笑說這是部落裡養的大猩猩,後來才說這是某親戚,正在為水蜜桃樹塑型,這樣桃木才會吸收較多的陽光,讓桃花開得比較旺盛,也就是讓水蜜桃的產量可以多一些,這時開始介紹起部落裡的經濟模式:

話說在20多年前,部落裡還是各做各事的經濟模式,其實就很像平地一樣,就是你家開店你家賺,我家做工我家養,如果開同樣類型的店就是同業競爭,剛開始為了搶旅客,不免有些削價競爭的情況,這讓本來就資源困乏的部落,收支更顯捉襟見肘,當時應該是部落剛開始對外開放不久(司馬庫斯是1996年對外開放,也就是民國85年開始才有對外道路跟家用電),司馬庫斯也只有喜樂小木屋一棟 (現在已經有伯特利、佳美、恩典與迦南的加入),為了解決部落裡的經濟問題,頭目聚集族人開了一次會,決定實施部落經濟共有,也就是所有加入這個共有制度的家族,土地共有、財產共有、薪資平分,從頭目到剛入職的年輕族人,每個人都是月薪一萬元。這個提議受到部落裡約八成的人認同,紛紛放棄私人產業加入司馬庫斯的大家庭,不過因為是民主社會,這個決議並不是強制性的,因此司馬庫斯裡還有近20%的私有戶,但是大家彼此互相尊重,導覽員在介紹途中還會特別提醒住私人戶的遊客們不要走錯路,因為導覽的路徑是以共有為主。

聽導覽員說,在這裡目前所有人的薪資都是三萬元,部落裡大大小小都要工作,但是小孩子從幼兒園到大學甚至碩博士的學習經費,通通都由部落裡的公基金支出,完全不需要家庭自己負擔,這其中包含了學習中需要的食宿與各種雜費,因為這裡與世隔絕,但凡去上學就像是在留學一般,周五下課後回由部落派車將孩子們接回來。接回家並不是休息,而是要幫忙部落裡的大小事務,讓孩子從小就學習部落裡的各項工作。此外,如果婚嫁,部落裡會送三頭豬還有20萬的結婚基金,讓年輕人可以蓋自己的房,並舉辦體面的婚禮。有旅客問到:怎麼這麼好?那念書時不愛念的人還可以用公基金在部落外面享受,回到部落還可以領三萬元的薪水,結婚在離婚又可以再領20萬⋯⋯

導覽員澄清:當然不是這樣,如果這樣,現在大家應該就看不到司馬庫斯了,都被族人吃倒了!學習不好的人,會被部落強制遣返,在部落裡做學習演練,也就是那些功課不好,上課喜歡打混摸魚的人,會留在部落裡當勞工,不要浪費族人辛苦賺的錢,回到部落裡領一個月六千元的薪水(不是三萬元唷),在學期間一年有兩次機會可以出去玩,不用回部落幫忙,這是考量孩子也要有社交的機會跟交男女朋友的權利,不然部落裡一直少子化下去也不行,這算奉旨泡妞嗎?哈哈!而結婚呢也只能領一次結婚基金,離婚過再結婚的就沒有這項福利了。

沿途導覽員又介紹了一些櫻花品種,馬告樹,迷迭香⋯⋯說到迷迭香,那香氣真是非常濃郁!光是手伸往葉子輕輕一拂,你就會滿手皆是迷迭香氣!也許是高山的緣故,太后有點呼吸困難,早早跟我說了明天不想去走巨木林,她當下有點心悸的感覺,整個人臉色發白。我用手將太后的手暖了暖,同時也幫哥哥妹妹暖暖手,告訴他們適應一晚應該就好了,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心理負擔,不去也沒關係,就這附近的風景逛一逛也是不錯的。況且這裡的海拔有1600公尺,每上升1000公尺會下降6度,這裡大概比平地低了10度,冷一些又空氣稀薄一些,身體難免剛開始會有點不適應,一會兒吃過飯補充能量後應該就好多了。

時間來到了五點半,導覽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,結束後各自回房,才進小木屋,赫然發現我們的床是有電熱毯的!生平第一次看見電熱毯的小寶貝們,興高彩烈地直接玩了起來,一下子調高溫,一下子調低溫,又說是不熱,一會兒又說太熱。看來我帶的發熱墊應該是派不上用場了,不過也算是有備無患,萬一真的沒有電熱毯,發熱墊還真少不了,入夜的氣溫真的挺冷的。

預計六點晚餐,將行李放置好,一家人討論著晚上該如何打發時間,在司馬庫斯沒有入夜的行程,晚餐結束七點過後,部落裡所有的人都休息了,小木屋裡住宿須知也明文規定,晚上十點後禁止大聲喧嘩,本想著要夜遊,連手電筒都準備好幾付,可惜太后連多走一點路都不想,只希望晚餐後可以在小木屋裡好好休息,最後決定到餐廳旁的飾品店碰碰運氣,看看有沒有賣撲克牌,晚上不想盯著電視一整晚,就打撲克牌、吃吃零食打發時間。接下來的三餐,都會在迦南小木屋這邊的餐廳用餐。自從迦南小木屋蓋好之後,所有小木屋的餐點就都集中在這裡供應,也有旅行業者自行在外面訂便當送進來,不過通常會在遊覽車上解決餐點問題,不會到小木屋這裡來用餐。

一走進飾品店裡,就聞到濃郁的小米酒香,一旁還有以馬告入味的茶葉蛋,嘴饞的太后直接買了四個說是要當晚上的宵夜!而茶葉蛋的對面,就是一整面櫃子的司馬庫斯景點撲克牌!哈哈~~運氣真好,晚上的消遣就搞定了!可惜家人都沒有喝酒的習慣,所以也就放棄了買小米酒的慾望,說真的,小米酒真是香氣四溢,對愛喝酒的人來說,一定很難抗拒的!剛剛導覽時也有人問:這裡盛產小米酒,會不會有人在工作的時候當飲料喝?導覽員一臉正經地跟我們說:雖然都說原住民愛喝小米酒,但是工作的時候絕對是禁止的,如果有人在工作時偷喝小米酒被發現,處罰是很嚴重的!以往是當月薪水直接就充公,現在更嚴格,是年終獎金的一半充公,年終獎金有多少?十萬!也就是工作時偷喝小米酒被發現,直接五萬元就沒有了。再來還有一個很有趣的現象:就是部落裡所有騎車的人都不戴安全帽,據導覽員的說法,他說只有偷喝小米酒被抓到的人,因為沒臉見人,所以才會騎車的時候戴上安全帽怕被人認出來,不然部落裡的人騎車都不會帶安全帽,戴安全帽來的基本上就是外地來的人,這倒也是一種方便辨識親疏的方法。

晚餐是很豐富的合菜,每桌都有一瓶小米酒,因為同桌幾乎都不喝酒,所以就直接送給一位大哥帶回屋品嚐,烤全雞、東坡山豬肉、紅豆豬腳燉湯、⋯⋯絕大多數是原住民的特色料理,不過在如此的深山中看到海鮮料理,還是頗為意外的,聽之前導覽員介紹,他們也會到新竹市區去採買一些食材,像石斑魚如果用馬告去蒸,那味道真的是絕了!而且馬告採收後是直接冷凍起來,不是乾燥處理,要使用的時候才敲碎,據導覽員的說法,乾燥了就變輕了,賣價也不好,當然是保存像新鮮時的原貌才好。很多人都以為馬告就是當山胡椒的原料,沒想到還可以用蒸的,只是新鮮的馬告要上哪裡買呢?也就饞饞饕客們吧!
晚餐後自然是各自回房,這裡沐浴用的熱水只提供晚上六點到十點,不過也許是平常日的關係,後來發現即便到了十一點多也還是有熱水可用,但是天氣冷還是盡快解決洗澡問題比較好,於是八點左右一家人就全都沐浴完畢,剩下的時間,就在幾輪撲克牌中度過,本想早一點就寢,但是不知不覺就到了十一點多了,大家坐在電熱毯上也沒有絲毫的寒意,這才玩到忘了時間。由於沒去夜遊,很慶幸導覽前有到教堂走一走,不然就錯過了。
未完待續⋯⋯
